可后来呢?
我想起传承里那女子的脸,她跪在雷劫里,结界外是骂她"不自量力"的人群;她抱着濒死的小修士,对方哭着说"我也没有灵根",她摸着他的头说"我教你种灵草,一样能活";她掰碎玉珏时,血珠滴在碎片上,说"给那个和我一样不服的姑娘"。
"我不服。"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点哑,却比记忆里的更稳。
山道上的哄笑突然弱了,测灵玉的光刺痛我眼睛,可我没躲。
我弯腰捡起脚边的碎石,用力砸向测试台——像极了那年我砸完就跑,被管事追了三里地,最后摔进药田,却笑着把沾了泥的灵草揣进怀里。
黑雾突然散了。
我回到白玉台,额头沁着冷汗,却听见老者轻笑:"好个'不服'。"
再看温尘,他站在另一团黑雾里。
他的剑掉在脚边,整个人在发抖,指尖死死抠着心口——那里的衣裳被血浸透了,而他怀里抱着的...是我。
"瑶瑶?"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平时沉稳的模样判若两人,"别睡,你说过要一起看雪国的极光,要去东海钓金鳞鱼...你睁开眼看看我啊。"
我想冲过去,可身体像被定住了。
黑雾里的"我"闭着眼,脸色白得像纸,嘴角还挂着血。
温尘的眼泪砸在"我"脸上,他颤抖着去摸我的脉搏,摸到一半突然顿住,喉结动了动,像是在咽什么极苦的东西。
"我答应过要护你周全。"他突然松开手,"可如果护不住...我就替你走完剩下的路。"他捡起地上的剑,剑身映出他发红的眼,"你说过,仙尊不是站在顶峰的人,是愿意弯下腰拉人一把的人。
我...我会记住的。"
黑雾"轰"地散了。
温尘踉跄两步,被我扶住时,我摸到他后背的衣裳全湿了。
他低头看我,眼底的慌乱还没褪尽,却扯出个笑:"刚才...我以为真的..."
"通过了。"老者的声音让我们同时抬头。
他手中第一盏灯的火焰已经变成了暖金色,"心之试炼,成。"
我这才注意到墨风不知何时爬到了墙角,蜷缩着发抖,黑血还在往地上滴。
灵儿从雕像后探出头,小脸上全是担忧,见我看过去,忙比划着"没事"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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