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老人的枯指在锁灵晶上划出的血痕渗出黑红液体，那黑雾便如活物般顺着我的脚踝往上攀，像是要钻进血管里啃噬骨髓。
我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每吸一口气都像有细针往肺里扎——这哪里是普通的煞气，分明是被邪术淬炼过的阴毒之物。
"萧姑娘！"青莲仙子的法印终于彻底溃散，她踉跄着扶住旁边的残碑，发间玉簪上的青莲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灰白，"你看他背后！"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血煞老人背后那团由煞气凝成的鬼脸正张着黑洞洞的嘴，而在鬼脸眉心，竟浮着枚指甲盖大小的漆黑碎片。
那碎片每震颤一次，周围的煞气便翻涌得更凶，连凌风的火焰剑都被压得缩成了豆大点的光。
"是噬灵煞核的残片！"青莲的声音突然拔高，她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我曾在《幽冥录》里见过记载——上古邪修用万人血祭炼出噬灵煞核，能吞噬一切灵力为己用。
这洞穴里的煞气根本不是自然生成，是有人把煞核碎片埋在了地脉里！"
血煞老人的瞳孔猛地收缩成针尖，他突然暴喝一声，锁灵晶上的黑雾如浪涛般向我们涌来："多嘴的小娘们！
老子花了三百年才找到这煞核的位置，你们谁都别想......"
"凌道友！"我咬着牙扯断脚踝上的黑雾锁链，星图在识海里翻涌成一片银河，被压制的灵力顺着银线如潮水倒灌，"缠住他！"
凌风的剑穗"刷"地燃成赤焰，他旋身挡在我和血煞老人中间，剑身与黑雾相撞迸出刺目火星："萧姑娘尽管去！
这老匹夫的破石头还困不住爷爷！"
我盯着煞气最浓的方向——那团黑雾翻涌得最凶的地方，岩壁上有道半人高的裂缝，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类似心跳的闷响。
青莲抓过我的手腕，她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煞核碎片只是引子，真正的煞核应该在洞穴最深处。
但那里面的煞气......"
"我有星图。"我反手握住她的手，能感觉到星图的热度正透过识海往指尖涌，"它能护着我。"
青莲的眼眶突然红了，她松开手时往我袖中塞了颗泛着青光的珠子："这是清灵珠，能替你挡三次致命煞毒。"
我冲她点了下头，转身往裂缝里钻。
岩壁上的青苔滑得要命，每走一步都要扶着石壁，可越往里走，那股寒意越重——不是普通的冷，是像有冰锥直接扎进骨头缝里的疼。
我摸出清灵珠攥在掌心，珠子立刻泛起淡青色光晕，周围的煞气碰到光罩便"嘶嘶"作响，像被烫到的蛇。
洞穴越走越宽，当我转过最后一道石梁时，呼吸险些停滞。
正中央的石台上，悬浮着颗拳头大的黑色晶体。
它表面爬满暗红纹路，像血管般突突跳动，每跳一次，整个洞穴的岩壁便跟着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