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些胆敢生活在阳光下、夜里又肆意捕猎的大喰。
他们充其量只能算是阴沟里的老鼠罢了。
而且还是曾经享受过阳光，又被赶到下水道的老鼠。
但是，即便是这种弱者，对付还不到十岁的幼童，也是绰绰有余的。
月见恣睢记得拳头砸在瘦弱肉体上碰撞到骨头的咔嚓声。
也记得刀刃划破皮肤时血液迅速流失的冰冷感觉。
还有脖颈被掐住时，无法汲取氧气带来的胸闷与看起来变得灰暗的世界。
一开始，他还会挣扎、嚎叫、企图反抗。
但到了后面，他就自觉的安静下来了。
月见恣睢的脑子不笨，他清楚自己身体机能上的绝对劣势。
再加上常年没有正常进食，令他有些发育不良。
想反抗两只成年喰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因此，他学会了蛰伏。
等待时机的日子格外漫长。
身上层层叠叠的伤口似真似幻得抽痛着，令他难以入睡。
所以，他又在领悟了蛰伏之后，获得了少眠与对疼痛的忍耐力。
在等待时候，无聊的他依稀记得，在更小、更小一些的时候，那对男女不是这样的。
他们的疯狂，是在搬离阳光明媚的住宅区、搬离了那些和他们相似但格外香甜的人们后。
长大后的月见恣睢推测，那对夫妇应该是在白鸽的追捕和暗无天日的环境下发了疯。
至于为什么是“应该”。
因为，月见恣睢并不觉得白鸽——也就是那些自以为是的喰种驱逐官有什么好怕的。
而且，他也并不讨厌黑暗。
黑暗的环境可是他捕猎的好帮手，他没有讨厌的理由。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月见恣睢也懒得再去探究。
谁会在乎已死之人的感受呢？
反正他不会。
他只知道，多亏了十岁以前这刻入血肉的“学习经历”，他学会了刀往哪里捅才会更痛。
也锻炼出了远超其他喰种的求生意志与肉体再生能力。
这就足够了。
多亏了这些，在十岁那年，他亲手获得了自己的生日礼物。
他父母的赫包。
鲜血淋漓，在冰冷潮湿的下水道，冒着热腾腾的温度。
不太好吃。
小时候的月见恣如此判断道。
远没有模糊记忆中，居民区那些“同类”闻起来香甜。
只不过，用来补充体力，还是足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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