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轨锻魂
昆仑山腹地的地穴实验室里,青铜油灯在寒风中明灭不定。裴远之握着断裂后重新改良的肌腱蓄能机关,指尖抚过表面新添的云雷纹,量天尺在腰间微微发烫。二十八星宿刻痕渗出的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在机关表面,竟化作缕缕青烟,融入流转的纹路之中。
阿木正用墨斗金线修补破损的防护结界,少年脖颈后的云雷纹随着动作明灭不定。金线穿梭如灵蛇,在空气中勾勒出八卦阵图的轮廓,与岩壁上的西域符文隐隐呼应。"师父,吐蕃密探的踪迹愈发频繁了。"他的声音里带着担忧,"上次偷袭留下的蚀心蛊毒液,还有残留的咒力在侵蚀结界。"
苏洛则专注地擦拭着脸上的绷带,伤口虽已结痂,却在她苍白的面容上留下一道醒目的印记。她发间的银饰沾染着战斗的硝烟,手中的蜀锦帕子轻轻按在脸颊,蝶形刺青在绷带边缘若隐若现。"裴匠师,龙脊编织法虽然成功,但肌腱的能量传导仍有缺陷。"她举起显微镜下的切片,银白色的胶原纤维呈现出螺旋状结构,却在某些节点闪烁着诡异的紫光,"这些咒力残留,就像埋在机关里的暗雷。"
老哈森拄着青铜拐杖,将龟兹岩盐小心地研磨成粉。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凝重,浑浊的眼睛盯着陶罐里的粉末:"得用《火经》里的净魂咒,配合岩盐的净化之力。"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只是...只是启动咒阵需要大量的地脉能量。"
裴远之沉默片刻,将量天尺插入地面。二十八道金光冲天而起,与实验室顶部的星图石刻产生共鸣。"昆仑山的地脉节点就在下方三百丈。"他的声音沉稳如钟,"阿木,用墨斗金线构建导脉阵;苏洛,将蜀锦引灵阵与星轨图融合;老哈森,准备启动净魂咒。"
当众人各就其位时,实验室的温度骤然下降。岩壁上的西域符文发出幽蓝光芒,地面开始出现蛛网状的裂痕。阿木的墨斗金线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在地面织成巨大的八卦阵图;苏洛咬破指尖,蝶形刺青光芒大盛,蜀锦丝带在空中化作闪烁的星轨;老哈森颤抖着展开《火经》,用龟兹古语吟诵起古老的咒语。
突然,实验室顶部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数十名吐蕃武士破顶而入,他们身披的牦牛皮甲上泛着诡异的幽光,手中的青铜弩已经蓄势待发。为首者额间的狼头刺青泛着紫光,手中的青铜圆筒转动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中原人,交出龙脊机关术,饶你们不死!"
"来得正好。"裴远之握紧改良后的肌腱蓄能机关,感受着内部能量的沸腾。量天尺与机关表面的云雷纹产生共振,发出龙吟般的嗡鸣。阿木手腕一抖,墨斗金线如灵蛇般窜出,在空中织成防御屏障;苏洛的蜀锦引灵阵光芒大盛,将射来的淬毒弩箭尽数反弹;老哈森的净魂咒与地脉之力融合,在实验室中形成一个巨大的净化结界。
战斗愈发激烈。吐蕃武士们的皮甲上突然渗出黑色的毒液,腐蚀着阿木的金线结界;为首者转动青铜圆筒,召唤出一头浑身缠绕咒文锁链的吞山兽。吞山兽的巨爪踏下,地面瞬间裂开巨大的缝隙,紫色火焰喷吐间,将岩壁上的西域符文烧得扭曲变形。
"启动星轨锻魂!"裴远之暴喝一声。量天尺与肌腱蓄能机关完全融合,二十八星宿的光芒与龙脊结构产生共鸣。苏洛将全身气劲注入蜀锦引灵阵,蝶形刺青光芒暴涨;阿木的墨斗金线化作星轨锁链,缠住吞山兽的关节;老哈森的净魂咒达到高潮,龟兹岩盐粉末在空中形成璀璨的星河。
一道裹挟着星轨之力的珍珠色光束从机关中激射而出,所过之处,空气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光束击中吞山兽的瞬间,紫色火焰熄灭,咒文锁链寸寸崩解,露出胸腔内跳动的活人心脏。老哈森趁机吟诵超度咒文,让被困的灵魂得到解脱。
战斗结束时,暗卫营的信鸽扑棱棱飞入,带来玉门关十万火急的战报。裴远之展开密函,面色凝重如铁——吐蕃赞普亲率十万大军,携三百架改良后的地龙炮,已经兵临城下。
"收拾行装。"裴远之将改良后的肌腱蓄能机关小心装箱,檀木匣盖上的八卦阵图自动亮起,"昆仑山的风雪锤炼了我们的机关术,玉门关的烽火,将见证它真正的威力。"他望向同伴们,苏洛正在整理记录龙脊编织法的蜀锦图纸,阿木检查着墨斗金线的强度,老哈森将研磨好的龟兹岩盐装入皮囊。
当青铜大门在暴风雪中缓缓开启,裴远之回望实验室岩壁上交织的西域符文、蜀地蝶纹与云雷阵图。量天尺与机关产生共鸣,发出清越的鸣响。昆仑山的寒风卷着雪粒扑在脸上,却吹不散他眼中的坚定——这台凝聚着三地智慧、在生死边缘锻造而成的机关,即将在玉门关的烽火中,绽放出守护山河的终极光芒。而那些在星轨锻魂中获得的力量,终将成为刺破雪域阴霾的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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