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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锦衣卫1 大明锦衣卫833

2. 钱汤蒸汽地狱

钱汤蒸汽地狱

长崎的梅雨如同黏稠的蛛网,裹着咸腥的海雾铺天盖地压来。森孝安的独眼在镜片后剧烈颤动,怀中的银质转盘烫得惊人,仿佛随时会在他和服上烙出焦痕。钱汤蒸腾的热气模糊了视线,硫磺混着腐肉的气息钻入鼻腔,与三小时前显微镜下的画面在脑海中疯狂交织。

那时的兰学馆实验室里,油灯在穿堂风中摇晃,将铜制显微镜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森孝安将最后一滴番红花显影液滴在玻片上,目镜里,硫细菌的鞭毛正以诡异的节奏摆动,在银币表面勾勒出萨摩藩藏金洞的坐标。可当他把范霍克遗留的十六进制转盘覆在羊皮纸上,那些数字突然如活物般重组,最终指向长崎最古老的钱汤——龟鹤汤。

"不可能..."森孝安的低语被钱汤门口的铜铃打断。蒸腾的白雾中,木制招牌上"龟鹤汤"三个烫金大字正在融化,蜡油顺着笔画滴落在地,瞬间被灰白色菌丝吞噬。他握紧转盘冲进汤屋,潮湿的木板在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更衣室里散落着半银化的衣物,金属光泽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森医师来得正好。"岛津夜月的声音从浴场深处传来,带着硫磺燃烧的焦糊味。女间谍绣着火焰纹的和服早已残破不堪,露出的皮肤上爬满银色纹路,宛如穿戴着一件流动的金属铠甲。她手中的琉璃瓶正在渗出灰白色菌液,每一滴落在地面都腾起刺鼻的烟雾,"知道为什么选钱汤吗?这滚烫的蒸汽,就是最好的菌种扩散器。"

森孝安的目光扫过浴场。池子里的水泛着诡异的银灰色,十几个身影在雾气中扭曲蠕动——那些浸泡在汤池里的人,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银化,他们的指甲变成锋利的金属爪,脖颈处暴起的血管闪烁着冷光。更远处,硫磺仓库的方向传来沉闷的轰鸣,高温气浪将浴场的纸门震得粉碎,灰白色的孢子云顺着蒸汽管道汹涌而来。

"硝酸银!快找硝酸银!"森孝安扯下腰间的药囊,将粉末尽数撒入汤池。滚烫的水面瞬间沸腾,泛起黑色泡沫,银化者们发出凄厉的惨叫,他们的皮肤在药液中滋滋作响,如同被烈火灼烧的金属。森孝安抓起铜勺搅动池水,镜面般的液体里,逐渐映出岛津夜月扭曲的真容——她胸口的银斑正在吞噬心脏,那些疯狂生长的菌丝,竟组成了新的十六进制密码。

"你以为中和了菌液就有用吗?"夜月突然将琉璃瓶砸向地面,灰白色的孢子云瞬间弥漫整个浴场,"这些噬银菌早已与硫磺仓库的炸药融合,当蒸汽温度达到临界点..."她的声音被爆炸声吞没,硫磺仓库的方向亮起冲天火光,气浪掀翻了浴场的屋顶。森孝安在烟雾中举起显微镜,目镜里,孢子正以十六进制的规律排列,组成的图案赫然是长崎港的地形图。

钱汤的梁柱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森孝安在倒塌的木梁间翻滚,怀里的转盘硌得肋骨生疼。记忆突然刺痛大脑:三天前在玄洞医馆的废墟里,他曾在银化的梁柱上发现过相同的十六进制刻痕;昨夜解剖范霍克的尸体时,老人的肠道里也缠绕着这种会排列密码的噬银菌。原来从始至终,整个长崎都是敌人的培养皿。

"启动自毁程序...在蒸汽管道..."夜月的声音从废墟中传来,森孝安扒开瓦砾,看见女间谍的身体正在崩解成无数银色光点,她的瞳孔里闪烁着最后的摩尔斯码。森孝安的独眼剧烈收缩,终于读懂了密码的含义——钱汤地底的蒸汽管道网络,才是这场阴谋真正的引爆装置,而萨摩藩的藏金洞,不过是引他入局的诱饵。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浓烟时,长崎港已成一片银色地狱。森孝安跪在满地银化的尸骸中,手中的转盘已经扭曲变形,上面的蚀痕却清晰地组成了新的坐标。他望向远处海面上若隐若现的黑船,终于明白这场"钱汤蒸汽地狱"只是前奏。潮湿的海风卷着硫磺味拂过脸颊,森孝安握紧残破的显微镜,镜筒上夜月的胭脂红痕迹还未完全褪去。在微观与宏观交织的阴谋中,他知道自己必须成为那个永远逆行的破局者,哪怕前方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蒸汽炼狱

长崎的梅雨裹着咸腥的海雾,将钱汤的雕花木门浸得发胀。森孝安的独眼在镜片后充血如赤月,怀中的银质转盘烫得灼人,羊皮纸上重新推演的爆破坐标正在皮肤下灼烧。他猛地撞开木门,铜制门环发出垂死的呻吟,钱汤特有的硫磺味裹挟着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几乎将他呛得窒息。

蒸腾的白雾中,浴池水面翻涌着诡异的银灰色泡沫。十几个赤身的男人在水中扭曲抽搐,他们的指甲深深抠进皮肉,鲜血混着灰白色菌丝顺着指缝渗出。森孝安的瞳孔猛地收缩——那些在脖颈处蜿蜒的银色纹路,正如同活物般顺着血管疯狂蔓延,在蒸汽里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与三天前玄洞医圣银化时的症状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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