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窗纸处亮了一盏烛台。
十七在阶前深吸了一口气,发现雕花门虚掩着。
索性省了敲门,直接踏入。
屋内,温瑾川正坐在案后,手中拿着一张不知是谁寄来的信封,看得入神。
听到有人踏入,温瑾川却没抬头。
十七紧张的走到案前,习惯性的跪下,藤条高举过头顶,冰凉的砖面贴着膝盖。
不等案后之人开口,十七抢先认错,只求能让某人消消气。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瞒着你去见江公子,不该和他一起进深山,对不起。”
话落,认错的本人都能感觉到自己声音在发虚。
案上更漏滴答作响,温瑾川好似没听见一般,翻开了一本书。
他不出声,十七自然也闭了嘴。
不知过了多久,藤条渐渐压得手腕发酸,十七盯着眼前的地板,心里想着等会该怎么求饶才能少挨几下时,书册合拢。
温瑾川看着他正前方跪得规规矩矩的十七,揉了揉眉心,眼底满是无奈。
他的十七表面一副听话模样,实则什么都敢做。
让他避着师弟,转眼就出了事;不许进深山,偏要往里闯。
让他七日后来见自己,却连人影都未见着。
想来是近来对他太纵容,才养得这般胆大妄为。
“过来,”温瑾川终于开口,指尖轻叩案面。
十七晃了晃身子,膝行两步,将藤条又举高几分。
衣袖滑落,露出手臂上还未消的抓痕。
本是怒气涌头的温瑾川在见到这爪痕时,才消了些许。
“我让你何时来?”
“七日后的午时... ...”十七声音渐弱。
“那现在是何时?”
“...子时。”
“我等了你一天。”
十七心跳加速:“对不起... ...我知道错了... ...”
“你这句话,我听过很多遍了。”
温瑾川叹了口气,十七自知理亏。
他一次又一次的把温瑾川的信任抛之脑后,他这种人怎配别人对他的好...
“说说吧,”温瑾川的声音很淡,“为什么会和江予白去深山?从你答应会避着他走后,你们见过几次?”
十七咽了口唾沫,藤条举得更高了些,手腕已经酸得发僵。
“两次。”他低声答,“第一次... ...是江公子来我房里,我没办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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