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后娘娘，绵儿可以吃一块嘛……”
楚绵眼巴巴地看着沈清颜，眼泪还在眼眶中打转，要掉不掉的模样十分惹人怜惜。
沈清颜瞥了她一眼，语气淡然：“本宫不喜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脏小孩，如果你能把自己收拾干净，本宫就给你吃。”
楚绵一听，小脑袋重重点了两下，“好，绵儿不做脏小孩，绵儿这就去洗。”
然后青梅就带她下去洗脸了。
不稍片刻，楚绵就回来了。
她怯怯地走到沈清颜面前，笨拙地行了一礼。
沈清颜却没有直接给她桂花糕，而是拿着桂花糕蹲下身来，与她平视。
“只要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给你一块。”
楚绵眼里只有桂花糕了，无论沈清颜说什么都只顾着点头答应。
“第一个问题，你在宴会上的时候，为什么会突然哭？”
楚绵眨巴眨巴眼，没说话。
沈清颜装模作样地叹息一声，将桂花糕送入了自己口中。
“既然如此，那只能我自己吃了。”
楚绵眼睁睁地看着她吃的香喷喷的，急了。
“是，是娘，娘掐绵儿……”
毕竟是小孩子，经不住美食的诱惑，立马说了出来。
还怕沈清颜不信，撸起了小袖子。
那触目惊心的掐痕，让人不忍直视。
青梅倒抽了一口冷气，气愤不已。
“这么小的孩子，楚夫人是怎么下得去手的？更何况还是她的亲生女儿？！”
沈清颜心思深沉，自从她也做了母亲之后，就见不得孩子受苦，顾如潇设立的慈幼堂，她去看过一次，看到里面大大小小的孩子干瘦可怜的模样，就一阵阵心疼，因此还让人送去了不少银钱，补贴慈幼堂。
如今看到楚绵满是掐痕的手臂，也有些心疼。
沈清颜深吸了一口气，给了她一块糕点。
“你说了实话，表现不错，这是给你的奖励。”
楚绵面露惊喜，立即接过大口吃了起来。
在府里的时候，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可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奖励是什么意思。
桂花糕甜甜糯糯的，还带有淡淡的花香，像楚绵这样的小孩子根本抵挡不住桂花糕的魅力。
所以吃了一块后，她自然而然地还想吃第二块。
沈清颜伸出一根手指，“还是一个问题的回答作为交换。”
楚绵有经验了，立即板板正正站好听着。
“你娘为什么要掐哭你？或者说，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楚绵歪了歪小脑袋，仔细回想。
虽然楚夫人没有和她明说过，但她听到她和其他人说过。
“娘说，说……是为了绵儿能进宫！”
废话，你娘的心思都恨不得写在脸上了。
好在沈清颜也不指望能从一个不到三岁的幼童身上得到什么确切的信息，但能猜到个八九不离十。
“好了，你又回答了一个问题，奖励给你一块桂花糕。”
楚绵吃的心满意足，格外开心。
吃饱喝足后，楚绵昏昏欲睡，青梅便带她下去睡觉了。
夜凉如水。
处理完朝中事务后，顾北淮和往常一样来到了昭华宫。
以往这个时候已经入睡的沈清颜，此时却还没有睡。
她刚沐浴完，长发未干，如瀑般垂在脑后，青梅正温柔地用锦巾帮她擦拭着。
顾北淮轻手轻脚地上前，抬手阻止了青梅等人行礼，接过锦巾继续为沈清颜擦拭头发。
沈清颜浑然未觉，正一个劲儿摆弄着手中的刺绣。
“下一步该怎么做来着？好难啊……”
她想为煜玄亲手缝制一个小荷包，然而活了两世，她除了会雕刻翡翠之外，其他的手工技艺一个都不会，更别说女红了。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顾北淮的声音。
“难就别做了，朕让锦绣坊做出十个你想要的来。”
沈清颜猛然回头，“皇上什么时候来的？悄无声息的，要不是臣妾反应慢，定会把皇上当成登徒子一拳打过去。”
听着这傲娇的语气，顾北淮直接将沈清颜揽入怀中。
“嗯？原来在颜儿心中，朕就是个登徒子？也罢，那朕就做个登徒子好了。”
说完便抱起沈清颜向床上走去。
沈清颜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连连告饶。
“皇上，臣妾就是开个玩笑，皇上不是登徒子还不行吗？”
“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