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观察程言脸色，国崩牙咬的更紧。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他把你伤成这样，你现在应该狠狠给他记下一笔，来日报复回来，哭有什么用！”
程言被吼得一抖，抬手给自己擦眼泪，手骨疼痛使不上力，脸上被抹得乱七八糟，却还是梗着脖子给赞迪克说话。
“是我自己跑到他刀下的！他才不会忍心让我受伤，他给我包扎伤口了！”
国崩眼皮跳动，额角青筋凸起。
“你身上的伤口是我给你包扎的！跟他没有一点关系！做了亏心事只知道跑，他对你有一分一毫的在意吗！”
程言眼眸闪动，眼泪停止分泌，顶回去的话也没了几分底气。
“你，你怎么不早说。”
国崩被气笑了，抬手叉腰，盯着程言的脸。
“早说有用吗？不是满心满眼都是他吗？行，好事都是他做的，坏人只有我行了吧？”
用力甩一下衣袖，国崩转头就要走，迈出一步却被身后一股力道死死拽住衣服。
国崩回头，“放开。”
程言用力摇头，眼泪又要流下来，“他也对我说了这两个字……你现在也说，我不放，你不要离开我。”
国崩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着在自己身后挣扎着用力的“木乃伊”，在心中默念不能跟病号计较。
“我不走，你躺回去。”
“你保证！”程言着急确认。
用力闭了闭眼，国崩直接转身把程言塞回床上，自己坐在床边，脚尖点着，抱臂看着程言，脸色依旧不是很好看。
程言在床上费力转头，带着水意的眼瞳看向国崩。
“谢谢你帮我包扎。”
国崩重重哼一声，“谁稀罕你的谢。”
程言弯唇，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人，盯着国崩手臂上的伤口。
“你的手怎么了？”
国崩垂眸看一眼，眼中带上一抹厉色。
“长正他疯魔了，为了瞒住踏鞴锻刀场出的事，竟要杀了所有患病的工人灭口。”
程言微微瞪大眼睛，“他不是同丹羽和桂木很要好？这么做不就连累了锻刀场所有人？”
国崩脸色复杂，“为了他的家族，我们这些所谓的朋友自然可以舍弃，他对我下手时那么果断，我也不稀罕他这个朋友。”
自己的伤不值一提，国崩看着手臂上缠得歪歪扭扭的绷带，脑海中回忆起影给自己包扎时笨拙的模样……
眸中流露出不明显的嫌弃，细看去，那雪白的耳垂却是在悄悄变红。
刀倒是挥得快，绑个伤口都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