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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挽歌 第299章 刁民害朕的安节帅

第299章 刁民害朕的安节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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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刁民害朕的安节帅

“安节帅,您可忍着点。”

张通儒一边说,一边往安禄山脸上涂抹洗药。

所谓“洗药”,便是中医里面用来消毒和清理外伤的一种外敷药,跟后来的药酒异曲同工。

安禄山虽然被打成了狗头,但回来清洗淤青伤口的时候,却能咬牙忍住一言不发,足见其忍耐力强悍,非常人可比。

清洗完脸上的淤青,张通儒又在安禄山脸上敷上乌龙角贴药,这才长舒一口气。乌龙角贴药与后来的狗皮膏药类似,一般都是搭配着洗药使用。这一组合对治疗跌打损伤有奇效。

别看安禄山当时被方重勇一顿胖揍好像伤的不轻,实则这些都是皮外伤,稍稍外敷处理一下,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好你个张通儒,给本节帅出的都是些什么馊主意!”

“伱是说,方有德可能会杀我?”

安思顺与安禄山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堂兄弟。安思顺的父亲安波注,有一个哥哥名叫安延偃,他是安禄山的继父。所以他们只有名义上的亲族关系。

安禄山顿时慌了,他的亲卫被方有德扣押在河阳城了,身边没几个能打的。

他担任范阳节度使后,并无多少军功与政绩。而节帅则是一直在往关中贩卖契丹奴隶,为朝廷输送了不少人力。

安禄山一愣,没跟上张通儒的思路,或者说跟不上基哥的思路,如果朝廷当真如此任命的话。

听到这话,安禄山接过木碗,将汤药一饮而尽。一言难尽的味道直沁心扉,当真是让人苦不堪言。

“那还不如悄悄出长安,从河东回河北,轻车简从。”

方重勇一脸无语回道,会玩女人有个屁用,他又不是嫪毐要去当面首!

现在治病要紧。”

方大福凑到方重勇耳边小声揶揄道。

方重勇看着面容憨厚的方大福说道。

案子的事情,圣人应该不会再提了。只不过回程路上,会不会出什么变故呢?”

“这样,你派人去河阳调兵,然后去蒲坂屯扎,接应本节帅。到时候,我们还是走河东!安顿好兵马以后,你去一趟太原城,跟河东节度使安思顺说一声,让他们帮忙提供一些军粮与辎重。

要是谁以为安禄山是一言不合就要跟人决斗的铁憨憨,那就大错特错,到时候被人家玩死都还蒙在鼓里!

本节帅到时候悄悄从蒲坂出关中,与你们会合,再一起回营州。”

他这一手帮圣人解决了几个百骑中的刺头,才能深得圣人信任,郎君可不能掉以轻心。”

张通儒一眼就看出问题的实质:大唐不一定需要安禄山这个人,但一定离不开千千万万个类似安禄山这样的幽州胡人!

根据打一棍子给个甜枣的驭下之术,安禄山在打完擂台后,兼任范阳节度使,乃是大概率事件。

皇甫惟明既然不肯在幽州发动战争劫掠北方的契丹人,那么他被换掉也只是时间问题。

待某上擂台将方重勇狠揍一顿,圣人便可以放心了。”

“大福叔,要不咱们现在练一波?”

张通儒微微皱眉,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安节帅,以卑职愚见,这擂台打完,节帅受圣人赏赐返回河北是必然。

到时候节帅回河北的路是不是还太平,那可就难说了。”

大唐军中有战争胜利后表演“打拳”的保留节目,只不过娱乐性比较强,规矩少,这个方重勇是知道的。

“兼任两镇?”

方重勇当时是顺着安禄山演戏,并不知道其中关节。听方大福这么一说,才明白安禄山心思之深沉,绝对不可小觑。

张通儒递给安禄山一个装满了汤药的碗,里面是用盐酒加黄药末调制的汤药,属于内服跌打药。黄药末亦是成名很久的跌打内服方子,久经考验,效果显著。

张通儒苦笑道,他可不敢把那些朝廷大员想得太大度。

唯有走河东,出井陉到河北,这条路线隐蔽,方可安枕无忧。

“郎君在床上耍小娘子的能力,要比你父亲强了太多,奴半夜听那些娘子们,喊得像被杀的猪儿一样。”

“不至于不至于,若是少了我,圣人想要的平衡也就被打破了。

枣子不甜,谁会卖命?

张通儒几乎是看透了基哥的心思!

再说了,方重勇年纪轻轻就是河西节度使,还参与过不少政务。现在赶着机会了,被天子敲打一番很正常。基哥要抬谁,要贬谁,在局外人看来是一目了然的。

安禄山小眼珠滴溜溜转着,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安节帅,卑职也是没想到那方重勇竟然敢当着圣人的面动手啊!不过最后目的还是达到了,节帅也顺利脱困了不是么?”

“这种事情可不兴说啊……”

“节帅,您与方有德之子在长安打擂台,摆明了跟方家父子势不两立。

方有德可以不让那五百河北兵入关中,但是他没办法不让那些兵马过王屋山去河东屯扎。因为那边是安思顺的地盘,不是方有德的,那些河北兵的补给问题,只需要安禄山派人跟安思顺打个招呼就能解决了。

张通儒无奈叹息道。

张通儒摇摇头,恳切说道。

上了擂台啊,气氛就不一样了,很容易收不住手的。”

“节帅,这样太冒险了!还是走河阳吧!”

张通儒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

“此话怎讲?”

听完张通儒的一番描述,安禄山也回过味来了。

若是圣人将范阳节度使也交与您兼任,只怕朝中很多人都会看不惯。

安禄山眯着眼睛摆了摆手,并不认为方有德杀了自己,能得到什么实实在在的好处。大家都是在演戏而已,兔子死光了,猎犬也就没有存在必要了。

“你说得对,圣人所虑者,唯有本节帅与方家父子和睦。

“但是说起角抵的水平,郎君就差了太多了,连基本技巧都不会啊。

方大福摸了摸下巴上的长须说道,一副吃瓜群众指点江湖的样子。

自武周营州之乱开始,大唐在幽州的边防就一直处于“放血”状态。好不容易收复失地,其复杂的局势又让唐军处于“要攻攻不动,要防防不住”的状态。

安禄山的出现,只是这种大势下的一个偶然。换句话说,这些胡人城旁部落里面出现过无数的“安禄山”,但混到安禄山这个位置的,只有他一人而已。

跟方氏父子梁子结下了,确实要防着一手。

无论安禄山三日后是被打成猪头,还是把方重勇教训了一顿,他都是参与了一场精彩的“正规表演赛”!

传出去绝对是美谈而非笑话,毕竟,唐代风气就好这一口!

当然了,这也会为方重勇赢得一个“少年果敢”的人设。这种“表演赛”的逼格,不知道比两个权贵争一个女人而结仇高哪里去了!

方重勇最怕这种事情发生。

“不能排除这个可能。但至少在关中,节帅应该是安全的。不管是谁,也不能在关中对节帅动手,打脸天子。”

这种心态,有点类似米国高华们将自己的姓氏,改为“史密斯”之类的,实在是常见得不能再常见了。

于是方大福解释道,所谓的“打擂台”其实不叫这个名字,它在官面上的名称叫“角抵”。《汉书·刑法志》曰:“春秋之后,灭弱吞小,并为战国,稍增讲武之礼,以为戏乐,用相夸视,而秦更名角抵。”